二十六史精选故事437、忠贞之臣魏元忠
在武则天众多宰相当中,有个叫魏元忠的人,性格与娄师德截然不同。魏元忠生性耿直,忠于朝廷,嫉恶如仇,敢讲真话,从不隐瞒自己的观点,虽然屡遭流放和贬官,还差点被杀,却始终不改其志,被人们称为忠贞之臣。
两唐书记载,魏元忠,是河南省商丘市睢阳区人。他早年是太学生,但志气倜傥,不慕功名,不拿举荐当回事,因而多年未能入仕。当时,有个叫江融的人,写了《九州设险图》,记载了古今用兵成败的经验教训。魏元忠很感兴趣,用心学习钻研,还为此书作了解说。
公元678年,吐蕃不断侵犯边疆。魏元忠写了一篇奏章,论说朝廷用兵方面的优势和劣势,提出讨伐吐蕃的建议。李治、武则天看了,觉得很有见地,召他入朝,在中书省听候调遣。魏元忠终于入仕做官了。
后来,魏元忠凭着自己的才干,升迁至殿中侍御史。唐高宗李治死后,武则天废黜昏庸的李显,立了傀儡皇帝李旦,自己临朝称制,结果引起一些人不满。徐敬业因被贬官,心怀怨恨,便趁机打着讨伐武则天的旗号,在扬州起兵叛乱。武则天派宗室李孝逸,率三十万大军南下平叛。武则天知道魏元忠有军事才能,任命他为监军。
徐敬业起兵之后,并没有北上讨伐武则天,反而南渡长江,攻打江南,企图割据自立,因而失去人心。李孝逸见叛军南下,对北方没有威胁了,又担忧叛军势大,故而停止不前。魏元忠着急,不管李孝逸的宗室身份,直言相劝,陈述厉害,催促他尽快进军。李孝逸只好停止犹豫,迅速进兵,直捣扬州。
徐敬业闻知朝廷大军到来,威胁扬州,赶紧回兵来救,分兵把守各个要地,抵御朝廷军队。魏元忠献上先弱后强、各个击破的计策,李孝逸听从了。在决战的时候,魏元忠又建议火攻,结果大败叛军。在李孝逸、魏元忠同心协力下,不到三个月,徐敬业叛乱就被平定了。魏元忠为平叛立下大功,因功升任洛阳令。
洛阳是京都,皇亲国戚云集,历来都很难治理。魏元忠刚毅正直,执法严明,不管什么人犯法,一概依法惩处,因而得罪了不少权贵。当时,反对武则天的人不少,武则天实行严厉手段予以镇压。武则天重用酷吏,鼓励告密,有的人借机报复,诬告魏元忠谋反。酷吏周兴审理此案,经武则天批准,判处魏元忠死刑,随即绑赴刑场,准备开刀问斩。
眼见魏元忠性命不保,武则天有些犹豫了,她知道魏元忠在政治、军事方面都很在行,是个人才,杀了可惜,又对他是否真的谋反存有怀疑,于是决定,以魏元忠平叛有功为由,赦免他的死罪,改为流放贵州。武则天怕耽误了时间,先命使者火速前往刑场,口头传达她的命令,然后写好敕令,再派人送去。
在刑场上,魏元忠面不改色,从容镇定。刑场周围有许多百姓围观,不少人为他叹惜流泪。就在刽子手举起屠刀,魏元忠即将人头落地的千钧一发之际,一匹快马冲进刑场,武则天的使者及时赶到了,宣布赦免魏元忠。刑场周围一片欢腾,人们弹冠相庆。
监刑官听说是武则天的命令,不敢怠慢,马上就要释放魏元忠。魏元忠却不肯走,说:“没有书面敕令,只听口头一说,谁知道是真是假?这等大事,岂能随随便便?”魏元忠一直等到敕令送到,他才跪地谢恩,从容不迫地走出刑场。
魏元忠第一次被流放时间不长,就被武则天召回朝廷,重新做官。魏元忠照样本性不改,刚直不阿,不肯屈服于邪恶,结果被来俊臣、侯思止等奸人陷害,又连续两次遭到流放。好在武则天怜惜其才,始终没有杀他。
魏元忠三次被流放,实属罕见,许多正直的大臣为他辩护,说他无罪。后来,武则天也搞清楚了事情真相,知道他是一位忠贞之士。不过,武则天有点奇怪,问魏元忠:“你本来没有罪,为什么那些人要诬陷你?”
魏元忠说:“臣就像一匹鹿,那些罗织罪名之徒,就像猎人,他们无非是想吃臣的肉罢了。那些人诬陷臣,只是为了自己升官,臣何罪之有?”武则天听了,默然不语。后来,武则天将周兴、来俊臣、侯思止等一批酷吏公开斩首示众,人心大振,万民欢腾。
公元699年,武则天提拔魏元忠当了宰相。魏元忠依然如故,对不平之事,该说就说,从不避讳。后来,武则天宠爱张易之、张昌宗兄弟,张氏兄弟恃宠骄横,胡作非为。满朝文武都不敢得罪张氏兄弟,只有魏元忠不怕,向武则天禀报他们的劣行,劝武则天远离小人。
张易之、张昌宗兄弟恨透了魏元忠,多次挑唆武则天,要求除掉魏元忠。后来,又诬告说,魏元忠与几个大臣合谋,想推翻武则天,挟太子以令天下,罪大恶极,必须杀掉。武则天不想杀魏元忠,但为了男宠张氏兄弟的面子,便将魏元忠逐出朝廷,贬为高要县尉。
公元705年,张柬之发动神龙政变,诛杀张易之、张昌宗兄弟,武则天下台,李显第二次当了皇帝。李显立即将魏元忠召回,重新任命为宰相。魏元忠先后任兵部尚书、中书令等要职,主持军国大事,他继续为朝廷尽忠效力。
李显是个昏庸的皇帝,他起初十分信任倚重魏元忠,后来受小人挑唆,又把魏元忠贬官,到地方上去任职。
公元707年,一生忠贞的魏元忠病逝,享年七十 岁。
公元712年,李旦当了皇帝之后,专门下诏,表彰魏元忠功绩,说他历事三朝,都极其忠诚干练,可称为国之贤良,赐谥号为“贞”,总算给了魏元忠一个公正的评价。
魏元忠一生沉浮于宦海,多次流放被贬,却始终保持刚强正直的本色,绝不向邪恶势力抵头,令人敬佩,受到后世人们的赞扬。
武则天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,在提拔使用忠臣良将的同时,也重用了一批酷吏,著名的有来俊臣、周兴等人。这些酷吏们唯武则天马首是瞻,手段残忍,为女皇铲除政敌、巩固统治立下了汗马功劳,同时也给武则天带来诟病和千古骂名。请看下一集,武则天的酷吏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