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士敦在京第一个家
庄士敦在京第一个家
1919年,由李鸿章之子李经迈推荐,经徐世昌总统代向英国使馆交涉,英国人庄士敦(ReginaldFleming Johnston)被清室聘为溥仪的老师。
这位末代帝师是牛津大学文学硕士,专攻东方古典文学和历史。1898年通过殖民地官员选拔考试后,曾任香港总督府私人秘书。后又赴山东,在威海卫任地方执行官。
1919年2月,庄士敦从威海卫卸任进京,开始了在紫禁城里的帝师生涯。抵京后,他在北京饭店落脚,之后由内务府选定吉日,搬进了安定门内一所宽敞的宅院。这所宅院就在张旺胡同
。
庄士敦在北京的寓所中,最浓墨重彩的莫过于他在西山樱桃沟的别墅。史料中鲜有对他在张旺胡同的住宅的记录,连门牌号也不可考证,只知道这是一所有三十多间房的大宅院。除了仆人外,院子里就再没有别人。庄士敦是个独身主义者,终身未婚,他觉得结婚后要殷勤地伺候妻子,受到约束,实在麻烦。庄士敦的“妻子”是书,他时常对人说:“它们就是我的妻子,能和我作无声的谈话,我也不必伺候它们。”
在溥仪的《我的前半生》中,记录了他和庄士敦初次见面的情形:“(见到)庄士敦先生的日子,是1919年3月4日,地点在毓庆宫。庄师傅那年大约四十岁出头,显得比我父亲苍老,而动作却敏捷灵巧。他的腰板很直,我甚至还怀疑过他衣服里有什么铁架子撑着。虽然他没有什么八字胡和文明棍,他的腿也能打弯,但总给我一种硬邦邦的感觉。特别是他那双蓝眼睛和淡黄带白的头发,看着很不舒服。”
开始学英文后,溥仪经常模仿庄士敦中英文夹杂的说话方法,和他的伴读者交谈:
“威廉姆(溥仪二弟溥杰的英文名字),快给我把pencil(铅笔)削好……好,放在desk(桌子)上!”
“阿瑟(溥仪堂弟溥佳的英文名字),today(今天)下晌叫莉莉(溥仪三妹的英文名字)他们来,hear(听)外国军乐!”
溥仪的汉文老师陈宝琛常听得皱眉闭目,像酸倒了牙齿似的。
庄士敦对溥仪的影响是巨大的,溥仪曾说:“总之,后来在我眼里,庄士敦的一切都是最好的,甚至连他衣服上的樟脑味也是香的。庄士敦使我相信西洋人是最聪明最文明的人,而他正是西洋人里最有学问的人。”
寺院
几经变迁厂房成办公楼
张旺胡同4号的铁门开了一道小缝,越过院墙很容易看到高大起脊的旧式屋顶。侧身钻进门缝,头发花白的门卫大爷很谨慎,说这里是一家公司,多是外国人在此工作,不对外开放,也不能随便参观。最后他松了口:“去看看吧,不过只有3分钟。”
院落的北房面积不小,门窗呈现出木头的原色,大门紧锁着。东房如同厂房一样,透明的玻璃门里是大厅,摆着一张乒乓球桌。里面的办公室无法看见,偶尔有穿白色衬衫、端着咖啡的外国人推门而入。
南房似乎才是整个院子的主要建筑,进出的通道被一扇临时木门挡着,门口有一座大石碑,无法辨认上头的字迹。穿过木门,那景象不禁让人咋舌。高大的殿堂耸立于半人高的台基上,却已破旧不堪。廊柱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,失去了原先的色彩。雕成如意状的柱头在太阳的照射下,越发显得孤寂。
大殿的西面换上了木框的玻璃窗,把脸贴在玻璃窗上,能看见殿里一根根高大的柱子。四周的台基上堆满了木材等废弃物。门卫大爷也不知道大殿将来会变成什么样。
坐在张旺胡同东口的石志祥大爷说,那儿以前是宏恩观,大伙都管它叫娘娘庙,后门开在张旺胡同4号。老外工作的地方其实只是宏恩观的北半部分,南面还开了菜市场。
石大爷小时候偶尔会悄悄溜进娘娘庙里玩耍,对山门供着的四大天王记忆犹新。他曾听老人们说过,这里是清末太监刘素云的退养之地,也是由他出资重建的。1923年,紫禁城里的一千多名太监被驱逐出故宫,娘娘庙就成为这些太监离开紫禁城之后的容身之所。上世纪50年代初,还有三四位潦倒的“公公”在庙里生活。
重建后的宏恩观由西路殿宇和东路居所两部分组成。东路前后两进院落,前院临街部分为车门和车棚,正房为学房;后院则是道士的居所。
新中国成立后,宏恩观被分给了北京标准件厂做厂房车间。工厂迁走后,这里成了住着200多人的职工大杂院,后来又改为菜市场。如今能看出庙宇模样的只有那座废弃的大殿和门外的石碑了。
床吧
睡榻卧谈旧庭院好聚会
张旺胡同17号是红砖的老式平房,墙上的木格窗和窄小的大门都显得有些破败,与普通民宅无异。下午3点,服务员在门口挂出一块标有“床吧”的牌子后,这座院落里的一切就都与众不同了。
一进大厅的装饰很简单,顺墙壁的三面都是用水泥筑成的大炕,上面铺着褥子,中间放一张小木桌,可以盘腿坐在黄色的坐垫上。北面的墙壁被改装成酒架,前面是吧台,依然是水泥筑成的,吧椅由原先的暖气管改造而成。二进为内外间。
三进是个露天庭院,长条的木地板已被踩得十分陈旧。院里摆满了太师椅、官帽椅、圆凳、圆桌等木制家具。西面的厢房是酒吧的厨房,专做小吃。北面和东面的厢房是酒吧的包间,里面或是古色古香的架子床,或是仿制的东北大炕,上面铺着各色垫子,躺着聊天喝酒,颇有些古代遗风。此外,屏风、长条案等古典家具也是必不可少的。
店员说,这个院落本是北京标准件厂的厂房。老板租下后,几乎没有进行装修改造,只是添了些床榻和桌椅,在庭院里种上各种花草。很多来过的外国人都喜欢这种不加修饰的风格,也成了酒吧的常客。
原作者:末代皇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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